储璎接过了帕子,塞进袖子里,却见肆号逐渐朝自己靠近,目光中带着几分惊艳,更多的却是狎昵之色,仿佛是知道了结果之后,便不用再装了。
“当初你那么主动,如今却这般无情。”
肆号调笑道,“不知姑娘是攀上了什么高枝儿,才要与在下撇开干系?姑娘可要好好解释解释,不然……”
他摆出一副不如意便要继续纠缠的模样。
刚见过好的,如今看到这个,储璎不由得心中默默叹了口气。
她立刻收回之前的想法——自己的眼光也不一定准。
面前此人,显然就是个败笔。
储璎酝酿了几分情绪,再抬头的时候,目光已经变了。
她仿佛背负了许多,本不想说出口。
储璎想着自己看的那些画本,努力沉浸进情绪里。
“公子,实不相瞒,小女子并非攀了高枝儿,而是遭了劫难。”储璎垂眸,似乎有些不想说,欲言又止,反倒勾得肆号十分好奇。
“哦?什么劫难。”肆号一副“求我,我考虑帮帮你”的神色。
“我的哥哥被人骗了,如今没日没夜的劳作赚银子,连家都回不了。家里的妹妹得了重病,那些续命的药极为贵重……”储璎一面说一面扮演“为难之色”。
“我爹娘说了,最起码,要嫁一位出得起这些银子的男人,来让我们家渡过这次劫难。”
肆号闻言,目光迟疑了一瞬,反问道。
“要多少?”
“五百两。”储璎随口胡诌。
“五……”肆号眼神一凝,瞬间退后几步,笑了笑,“那看来,姑娘确实该攀个高枝儿。”
“公子不是高枝儿吗?”储璎反问道,露出一副对他抱有希望的模样。
“是,但又不是。”肆号笑道,“若姑娘待我真心便罢了,你我认识时间这么短暂,哪来的什么情谊,各自珍重罢。”
不等储璎再说什么,肆号已经开门离开,跑得比兔子还快。
储璎还是忍不住,咧开嘴笑了。
接下来,下一位——
储璎探出脑袋,小心翼翼观察外头的动静,见四下无人,便迅速窜进之前与元宝说好的一间厢房之中。
可厢房中不见任何人,只有空荡荡的桌椅,上头摆着茶水,以及一张绣着绿头鸭和数字的帕子。